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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坑速度跟不上腦洞 嗚嗚


03.


炯将堆在落地窗前散了一地的图纸拾起重新排好顺序,连着画布一起放进终于被他整理出来的书房兼画室。炯推开门,用左手肘碰开了电灯开关,啪的一声嵌在天花板边缘的四条长型电灯亮了起来。走到窗边将图纸随手一摆搁在矮桌上,一手把画布放到它该在的位置上。他环视了室内一圈,画架前方没几步是一张皮革扶手沙发椅,紧依在侧边的便是桧木色的三层书架——也只有两个就是了。书架旁空白的墙壁预计拿来挂画,至于那些图纸与颜料备用就同然画布靠着墙边收纳,这或许也是个方法。

炯思索着这个空间是否要在多放家具的时候门铃响了。


舞子早上传讯息说她出门一趟,现在是刚过三点,整理完书房正适合喝一杯下午茶放松休息。那是谁会来敲门?邻居?说到邻居的话他第一反应是除了舞子之外第二熟知的——算不上熟识,见过几次的日本人。

炯眼中晃进对方蓬松的头发以及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早就预料到的口吻抢在慎导灼一声“嗨”之前开了口:“⋯⋯医生。”

“呦、士兵。”

灼举起手中的纸袋,上面的花纹用了烫金印刷,店家名字反射出玄关灯的细碎光线,他定晴一看,是街上热门的甜点店。旁边的医生有出去大街上跟着人潮排队的闲情逸致吗。炯侧过头,除了怀疑甜点本身的正当性还有怀疑这个时间前来拜访他的慎导医生,俄罗斯籍的士兵咽了下口水。“找我有什么事吗?”

“给你的祝贺啊。新居落成懂不懂?”慎导灼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炯看,随后抬起下巴:“顺便来看你的手恢复的如何。”

迟了两个礼拜的新居祝贺吗。

他迟疑着,却还是让医生进了家门。打扰了——对方说着自顾自地脱鞋、摆齐、拿出炯放在一旁的拖鞋穿上进到他家中。炯.米哈伊尔.伊格纳多夫见状只是延续自己的思绪跟在灼身后,深夜那次的急诊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每次看见对方琥珀色、甚至有点金色的瞳孔时总是有着在哪里见过的错觉,他怎么想总是无法将脑中的记忆与感觉串接,最后也就让它去了。

反正对方看起来也是对他没印象。

炯默默带上书房的门重新回到了灼所在的客厅与开放式厨房,医生正将纸袋内的甜点拿出来,“医生你要喝茶吗——现在刚好是我的下午茶时间。”

他思索片刻,语气微妙地折起纸袋说道:“那咖啡好了。”



原本逡巡着橱柜的视线顿了顿,炯抬眼瞥向他,很快地又移回厨房内并抓起架上的咖啡豆。

“⋯⋯还是你要即溶式?”

“既然士兵你都开始倒咖啡豆了——就倒吧。”

倒入两杯的量,按下开关,机器开始运转发出嗡嗡声,夹杂豆子互相摩擦的清脆声响,炯远离了咖啡机,拿出盘子与叉子递给来他家作客的客人。

“我听小舞说你不太喜欢吃甜的,那这个葡萄派给你。”

“喔、谢谢。”



他坐下,慎导灼的视线在他的终端机上固定,一边滑着全息投影的屏幕一边试图让他们两个之间不要这么尴尬。



“上礼拜你来医院了吧?状况如何?”

“复原良好,负责的坂东医生说应该一个月内就会好了。”

“嗯⋯⋯毕竟给你开的药也多多少少会有用才对啦。”

“我是觉得真的没有那么严重。”


想到当时被眼前的医生骂得狗血淋头,他不禁心生困惑,反正现在医疗发达,让手恢复让肌肉恢复应有的机能是轻而易举的事。

灼向他眨眨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如果说伤势很轻你们又不会听。总是把自己搞到一定要进手术室才行。”



“我待的是后勤。”


“那就更不应该。”慎导灼没好气地继续他没说完的话,“你们国际联合出身的人都一样。你的所属是?”

“原本是狙击中队⋯⋯现在是情报通讯班,偶尔做行政工作。”

“不是挺好的吗?”


灼推了推眼镜,他确认完工作上的信件终于关掉投影,若无其事地顺着退伍军人的普遍思维附和眼前的士兵。“如果跟前线的巡逻、驻扎地派遣、日复一日的训练比起来的话是挺轻松的。”炯看着他把蓝莓派切成一口大小的份量——人的一小块根本不够慎导灼吃,他分成了六大块,第一块蓝莓派塞进口中。

炯盯着灼圆鼓的脸颊,“有固定的作息、适当的排班,没有参加作战或演练都会有周休二日⋯⋯是挺好的。”



他终于找到切入点了,灼心想。

俄罗斯人冗长的语调结束,磨豆声填补了短暂的空白,他缓缓开口。

“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



炯愣了愣,从对方进门开始他就一直避免对上慎导灼的目光,现在却冷不防地迎上那琥珀色的瞳孔。他觉得他的眼神富有包容性,同时又有着难以言喻的幽深与不亦察觉的敏锐。当然后两者是之前加上今天见面观察到的,炯半晌失去言语,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你是精神科医师。”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呃,我知道你,可是我不知道你在那家医院。”

炯无所适从的把玩着叉子,放弃地靠上椅背。微不可闻叹了口气:“我听说过你,医生。”

“我没有。”灼摘下了眼镜挂在胸前的衣领上,“不过你似乎很累。”

“还行。”炯.米哈伊尔.伊格纳多夫揉了揉太阳穴,只是最近刚搬好家很忙,他说。

咖啡香弥漫在整个空间里,灼叉进第三块蓝莓派,眼神飘向放在桌缘的俄罗斯娃娃。炯走进厨房对着咖啡机操弄一番,才想起没问对方要不要奶泡。

承认自己生病不是坏事,士兵。眼前的医生仿佛这么跟他说,他听到了,他自己也知道。但他暂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更准确地说还没准备好,所以他只是回头询问。



灼耸耸肩说道,不要奶泡,加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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